IRIS' Tail

坚守的隽永乱世之中变到更快铿锵,童年学过的课她的尊贵不变。

[AU]瘟疫之城 2-5 萌蘖的季节


架空世界,中世纪+蒸汽朋克风格。OOC。前文请截tag。

为了达成月更,我在最后一天更了。求别打。

新人物登场,准备新一阶。

2-5

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,Tsuyoshi步履虚浮地爬下4层楼梯,竟然冷汗淋漓。穿过廊道中厅,响起几下嘘声尖叫,他顾不得那么多,加快步伐直奔自己房间,毫无礼节地大力打门。

室友Ralph出现在门口,脸上闪过一瞬慌乱,勾起的嘴角僵硬地吐出句话:“Tsuyoshi……你回来了。”

Tsuyoshi推开他钻进房间,坐在自己床铺上歇了一阵,总算回过气。

“Tsuyoshi你已经没事了吗?你瘦了许多。”

“嗯。好了。”Tsuyoshi冷淡地回答。想起那天就在这个房间里,Koichi恳求他将自己送上塔楼却被他拒绝的情景,Tsuyoshi实在愤懑不平。

“实在太好了!感谢主!”Ralph终于松了口气,露出放心的笑容,“你不在的这几天,我一直在祈祷你平安跨过……”

Tsuyoshi显而易见的厌烦让Ralph收了笑容,他捂嘴咳嗽了一下,又讨好般道:“说来这次,得感谢Koichi Domodo呐。那时候你病得又急又严重,谁都搞不清是什么回事,所以我才打算让狱医来治疗你!毕竟那时候谁也不知道Koichi打得什么主意……”

Tsuyoshi掏出久未使用的餐盒,自顾自地擦着表面的积尘。

“没想到他为你拼到这种地步。大半夜擅自离开房间,在楼里挨家挨户拍门求药,既不懂得避忌也不懂得小声,差点就被人打了……”

Tsuyoshi不禁停下手头的事务,等着Ralph说下去,Ralph却是停了口。

“你继续啊。”

“这些事儿说多了你又瞎操心。我们都关心着你的病情,你的命就在他手上,我们总不至于让他在这种关头被欺负得厉害。总之没发生严重的事……你还未吃早饭吧?赶紧去吧!”

Tsuyoshi脸色苍白,咬着唇半天,终于点点头。

Ralph将一个便士塞他手里:“大病初愈吃好点。”

Tsuyoshi没有接住:“我还不至于穷到一顿早饭都要问人借钱。”

Ralph悻悻地把硬币放回裤兜,却忍不住说:“Tsuyoshi,听我一句,如果有人问你和Koichi的事,记得说这是Koichi擅做主张把你带走的!你发烧得昏昏沉沉时,一直默默向主祈祷,终于在睡梦中听见主的感召,醒来病就好了!期间Koichi做了什么,你完全不知道!”

“我有分寸。”Tsuyoshi不耐烦地打断他。

他走到门口,刚打开门,却被从对面快步走来的人吓了一跳。

一队三人的狱警小队,气势汹汹地走到Tsuyoshi面前,当先一人竟是极少直接现身的高级管教。

“Tsuyoshi Domoto,院长大人要向你了解情况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 

Tsuyoshi被带到久违的外城楼,跟初次报到时一样,在阴冷的准备间让Blank医生检查了一遍身体,再允许进入院长室。Kondou院长在那里等着他,气氛如同暴雨前夕的阴沉。

“根据属下诊断,Domoto修士并没有弭患或曾经弭患绀肿病的迹象,身体的热症也已经痊愈,不会传染他人。”

Blank医生小心翼翼地报告完毕,告退了。

Kondou院长从华丽的办公椅站起,踱着步子绕了Tsuyoshi一圈。Tsuyoshi挺着胸凛着脸,愣是不和他对上眼。

“好能干嘛,Domoto修士。”院长语气不咸不淡。

“院长阁下,在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
“装疯卖傻没有用的,你们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。”院长回到座位,支着脑袋说:“听说你最近和Koichi Domoto交往甚密,有没有这样的事?”

“确实,我们存在人际上的‘交往’——这和大多数院友的交往一样;至于‘甚密’与否,取决于您对此的定义。”

“那你又怎么定义和他的关系?”

Tsuyoshi微一沉吟,道:“朋友。”

“朋友?有人看见你经常神神秘秘地登上西座塔楼,进入Koichi Domoto的房间,那又是做什么?”

Tsuyoshi想起今天早上的境况,暗自捏了把汗,平静道:“不过是分享见闻,研讨经文之类的,并没有违反导化院规定的事。”

“没有违反导化院规定?”院长忽然一拍桌沿,发出嘭地巨响。“隐瞒病况,在他人宿舍过夜,甚至长官要求你离开时还暴力违抗命令,将人咬伤!这也没有违反规定吗?!”

Tsuyoshi一惊:“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咬伤!”

“你不知道,那就是Koichi Domoto诱使你这么做的了?”

“不……”Tsuyoshi着了一道,十几个小时粒米未进的胃部开始痉挛,混乱中竟不晓得如何应答。

那边的Kondou却不待他反应,迅速地喊道:“Wilson,进来!”

一名年轻的管教应声而入。Kondou说:“你说说前晚的事。”

“前晚宵禁以后,根据情报我们来到西座塔楼,Koichi Domoto的宿舍,在其中发现了患病Tsuyoshi Domoto。按照规定,我们应对Tsuyoshi Domoto实施强制带离,送往医疗室隔离治疗,并对另一名违禁者Koichi Domoto另案处罚,但当我们准备将Tsuyoshi Domoto带走时,他却突然激烈反抗,甚至一口咬伤了属下的手臂……”

Tsuyoshi终于逐渐记起了些事情。那天夜里是他病得最厉害的时候,他躺在Koichi的床上昏昏沉沉,全身关节像被大锤不停槌打地疼痛,口鼻像糊了层油纸一呼一吸无比艰难。残存的五感唯有Koichi的声音不停钻进耳朵,他却无法将词句串联成义,然而他还是竭力回应他,哪怕只有一个嗯字。忽然房间便嘈闹起来,有什么人进来,和Koichi发生激烈争执。接着他便被人粗暴地架起来拖着走,他只想着不要离开Koichi,于是拼命挣扎,不知怎样挣脱了桎梏,一头扎进Koichi的怀抱,便什么都不记得了。

这里说来难道自己是用牙咬得管教放手的?Tsuyoshi越加心惊,只想尽快回到Koichi哪儿去。

“……Koichi Domoto称Tsuyoshi Domoto所患之怪疾容易传播,在帝国却非常罕见,恐怕院内医生也难以断症下药。而他Koichi Domoto掌握治疗之法,如果属下不想落得Tsuyoshi Domoto这般模样,他可配药阻止发病,条件是让Tsuyoshi Domoto继续在他处治疗……属下并不怕自己染病,只怕这病发起来胡乱攻击他人,酿可更大灾患,唯有暂时同意,回头请示上级再作打算……”

“行了。”Kondou院长打断了管教的话,让他退下。

“就是这样。”他一脸得意的模样坐回了原位,道:“且当你病得糊涂,那Koichi Domoto可没烧坏脑子呐。明知只是花束热,却危言耸听欺骗长官,偏要将你留下治疗,明明院方有更好的医生与药物。”

“在下绝无质疑导化院医疗水平的意思,Koichi也必如此。只是这场疾病,说不定是上天对在下的考验。而我能在意志的坚持与弟兄的互助下克服,这一切才有了意义。所以又何必劳师动众?”

“好个一本正经的胡言!”Kondou院长连续敲了几下桌子呵呵冷笑,“说得再好听,我可不信一个恶魔徒会如你所说,那么崇高无私互助互爱,而没有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救的你!”

“院长所言差矣!”Tsuyoshi倏然抬首,瞪圆的大眼睛无法抑制怒火,“这是神圣的导化院,教会遣送来的都是尊主为大的修道者,岂有什么恶魔徒存在?!”

“你!!”Kondou气得说不出话,只用食指数落着Tsuyoshi,如果没有一桌之隔,肯定狠狠截在他的鼻子上。

Tsuyoshi后悔说得过火,以院长Kondou残忍的性格,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,不过自己被罚无所谓,连累了Koichi怎么办?

绝望之际脑海闪过一人,仿似找到了一线希望,Tsuyoshi赶在院长开声前抢先说:“不管如何这次的事件在下确实考虑不周为大家带来麻烦,尤其是被我误伤的那位管教,作为弥补,他的治疗费用以及误工损失请由我承担。”

“哦,这就认错了?”以为Tsuyoshi吓怂了,Kondou登时得意如同玩弄到手猎物的豺狼,“你要拿什么赔?”入院之初两手空空的穷光蛋,居然敢这么说。

“确实现在我并没有钱,不过,您让在下写信联系一个人的话就没有问题。”

“谁?”

“卡可萨公国的Okada伯爵的公子Junichi Okada少尉。他会帮助我。”

Kondou 皱起眉头:“你说的Okada伯爵,是曾经被称为‘金甲将军’的那位大人么?”

“确实就是!您也认识他吗?”

“‘金甲将军’南征北战、战功显赫,谁人不知道?倒是那位大人的公子怎么会借钱给你?”

“院长有所不知。Junichi Okada少尉童年曾在纳克特城生活,在下是他的伴读。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。”

眼见Kondou神情明显动摇,却依然半信半疑,Tsuyoshi趁热打铁道:“其实这次我被诬陷惹上官非,Okada少尉一直为我奔走洗雪而操劳,并叮嘱有需要一定要告知他。我本不想麻烦他,可是我这件事若有半分处理得不妥当,传出去反而有碍他的名声。”

“你怎么证明你确实认识Okada伯爵?”

“纳克特城的史卡姬堡您可能知道。但您未必知道那就是Okada伯爵的秘密别院。您可以遣人送去我的信,并询问他们。”

Kondou院长的眉头扭曲得像用久的擦地布,半晌,终于说:“就这么办。以后这些事情要早点说!”

“感谢院长!!”

Kondou院长让Tsuyoshi告退。

Tsuyoshi不走,反而问:“那Koichi呢?”

“Koichi Domodo,他知情不报,容留他人过夜,违反宵禁外出,不服从上级命令,欺骗、威胁长官,甚至有人举报他使用不法咒术作为治疗手段——最后一点姑且不论,单是前面几条,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违规了!”

“但是Koichi是为了救我才犯了规条!他不是存心违抗的!”

“导化院自有导化院的规矩,要怎么处罚我自有分数!”Kondou院长眯着眼睛,“你当过Okada公子的伴读,怎就这么掂不清?”

Tsuyoshi无奈地退出。

 

Tsuyoshi刚走出院长室,便看见Koichi在两警卫陪同下在外面等候。Koichi整了仪容换了衣服,状态似乎不错,还勾勾嘴角对Tsuyoshi偷笑。两人来不及说一句话,Koichi便被推了进去。

Tsuyoshi顾不得胃痛,恳求警卫让他等到Koichi出来。警卫不允许他在门前待着,把他赶到拐角的过道里。忐忑不安地等了老半天,终于等到房间门再次打开,Koichi走出来,警卫立即将其押住。

Tsuyoshi焦急地上前问:“怎么样?”

Koichi语气轻松:“还好,说是禁闭两周。”

Tsuyoshi一听,嘴唇一扁,委屈眼泪就要流下来。“二周!明明不是你的错,怎么可以……”

平心而论,两周禁闭的惩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,院长Kondou没把什么使用禁术之类的宗教重罪嫌疑往Koichi身上套已是万幸。然而要孤零零地关进那迈不开步、伸不直手、暗无日夜的斗室,什么都无法做地呆上十四天,会给精神带来多大的折磨啊。

Koichi伸出手指想要给Tsuyoshi擦眼睛,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弃。他柔声道:“男子汉不要轻易掉眼泪啊。区区两周不出门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。”

“我该向Kondou申请,和你一同关禁闭。”

“傻瓜,这样毫无意义。你若觉得过意不去,就答应我做点什么吧。”

“你想我为你做什么?”

Koichi歪了一下脖子:“现在没想到。等我好好睡上七天,再好好想七天,出来以后告诉你。”

Tsuyoshi点点头,目送Koichi远去。

 

与夏诺克公国毗邻的内陆邦国卡克萨公国,其首府什未林内最大的城堡,是鼎鼎大名的金甲将军的府邸。

风尘仆仆的Junichi Okada中尉卸下一身戎装,来到主人的休息厅,伯爵已经在等着他。

Junichi遵从贵族的礼仪向父亲问安,然后坐到父亲左边。他为父亲呈上从中央带回的异国点心,父亲则让他品尝封地里收获的新茶,气氛融洽。

伯爵问:“这次新的部队,新的同僚,感觉适应么?”

Junichi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茶,弥漫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脸。他不置可否地点头:“嗯,还不错。”

“这次教廷一口气提拔了不少年轻军官,年少气盛的贵族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,你也要把握这次机会。我明白你的心思,但人总是要往上看。”

“父亲,”被猜中的Junichi放下了茶杯,道:“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塞雷纳利亚海上巡防。”

“但现在教廷的关注点在东方。”伯爵摇摇头,“我的事情不应该成为你发展的阻碍。”

“父亲,请您不要这么说!……这只是我个人的问题。”

“孩子,放松。”伯爵摆摆手,看Junichi的身体再次放松坐回沙发,才叹了口气道,“我因伤退休两年,朝里的事是越来越看不清了。但是你的性子,我还是看得清的。”

Junichi低着头不说话。

“你不是长子无法继承伯爵之位。要日后成为人上人,必须现在吃点苦。你还年轻,不适合留在朝廷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,不如走我的路子,带兵打仗,建功立业。”

Junichi点头道:“父亲教训得是。”

俩人闲聊一会儿,Junichi问道:“说起来,我外出这段时间,Tsuyoshi有来信吗?”

伯爵脸色一沉,没有正面回答。“前段时间,Tsuyoshi被移送到了纳克特的达摩克里导化院。”

“不是监狱,是导化院?”Junichi有点意外,却心情大好。“那是好事啊。而且是在Tsuyoshi的家乡,他就不那么轻易被人欺负了。”

“Junichi,听父亲一个忠告。”

父亲的语气严肃,自卸下官职回乡,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态度和Junichi说话。Junichi心头一紧,正襟危坐地等候。

“不要再管Tsuyoshi Domoto的事情。他恐怕,很难再回来了。”

“为什么?!”Junichi霍然而起,顾不上礼数大声问,“父亲之前不是赞成我为他洗冤吗?”

“此一时非彼一时。是我失误,如果我及时收到消息他们挑了Tsuyoshi去导化院,我说什么也要阻止他们。”

“到底什么回事?!Tsuyoshi从监狱转移到导化院,难道不是教会态度软化的意思吗?”

“但是达摩克里导化院不一样。”老伯爵的眼神沉重却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,“那可是,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挂于上的城堡啊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二章 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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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告

第三章 禁忌的恋人

【愿他以口与我亲吻,因为爱情比酒更甜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雅歌》第一章第二节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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