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RIS' Tail

坚守的隽永乱世之中变到更快铿锵,童年学过的课她的尊贵不变。

[AU]瘟疫之城 3-1 禁忌的恋人

架空世界,中世纪+蒸汽朋克风格。OOC。各取所需,无爱勿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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详文请截tag。

短小的一节,有阶段性突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Chapter 3 禁忌的恋人

 

【愿他以口与我亲吻,因为爱情比酒更甜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雅歌》第一章第二节】

 

Tsuyoshi站在竣工的教堂东翼,检视着新绘的壁画。涂料已经完全干了,颜色与计划的毫无差别,一切顺利。

这次教堂扩建复修并没有聘请岛外的队伍,全部由达克摩里修会主导,导化院监督,聘用城堡居民实际建造。在装饰壁画这方面,由于修会里只有一名擅长画画的神父根本忙不过来,院方只得从居民里面聘请画师,然而应聘的人多能画的人少,筛选过后只剩下Tsuyoshi一个。神父负责主厅的新画,Tsuyoshi则负责旧画的修复,以及新翼部分非关键位置的新画。

在东翼廊的系列壁画中,其中一组,藏着Tsuyoshi Domoto一个小小的秘密。

画的题材是受难基督。如同夜海般的深蓝背景下,基督被钉在巨大黑色十字架上,肢体被拉长,头垂向一方,神情疲惫痛苦。空中天使们围绕着十字架盘旋相告,十字架下方,一侧是祭司与手持长矛的士兵,另一侧是哭泣的门徒和女人们。

或许是某个梦境太深刻,或许是下笔的某些时刻走了神,十字架上的基督眉眼修长,厚唇无须,下巴略尖,发质偏软,跟一贯的形象不一样,倒与Koichi有几分相似。

意识到这点的Tsuyoshi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将基督画成一般人的脸已是不敬,若是恶魔徒的脸无疑亵渎,可是画作已经成了型,只得硬着头皮亡羊补牢修修补补,成品终究有几分微妙。 

幸好当他战战兢兢地等待修会的检阅时,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甚至还被夸画得好。之后又有不少人也陆续来到教堂视察,也没有人察觉到问题,慢慢地Tsuyoshi才放下了心。

对于这个失误,Tsuyoshi认真向主忏悔了很多次,但他并没有后悔画下这幅画。在最后的赶工期间,Tsuyoshi从早到晚一个人呆在远离人烟的小教堂里,来往不免看到那幅画。那画本来悲伤,看着看着却联想起Koichi,便硬是从漫漫苦海中挤出一丝甜,最后不免忏悔一番,然后打起精神继续那孤独又累人的工作。久而久之,在这种背德与愉悦的矛盾之中,腾出时间看这画几眼竟成了他每天的修课。

但是现在Tsuyoshi有了新的小小的烦恼。Tsuyoshi在Koichi被处罚前答应了要为他做一件事,万没想到Koichi提出的竟是在教堂正式开放之前带他进去参观。

这与Koichi的救命之恩以及为救他而承受的苦相比不足一提,Tsuyoshi自然答应,却又有点担心Koichi会发现他画里那小小的秘密。

在确认一切无误后,Tsuyoshi关上教堂的门,特地绕的教堂的后院去。

老神父Joan在教堂后院收养了六只小猫,其中包括Masuda在春天捡到那只小黑猫。而从第一天送来时与其他猫咪的相处情况,以及猫咪们的年龄推断,小黑猫和其他五只小猫应该是同窝的兄弟姐妹。尽管找不到母猫,也搞不清猫咪是从哪里来到岛上的,神父还是将它们安置在存放农具的大棚里,任由它们自由在教堂区域活动。从此以后Tsuyoshi他们来教堂的时候总会顺便来看看猫。

今天Tsuyoshi来到后院的时间Joan神父正好也在。Tsuyoshi用带来的鱼干喂了猫咪,便边和猫咪玩耍边向神父打听教堂的安排。教堂目前各项工程都已顺利竣工,最后一批工程队将在明天撤场。这个礼拜天教堂就会重新开放,周六修会会来提前做好礼拜准备工作。

Tsuyoshi算了一下,要赶在开放之前带Koichi来参观,也就剩下后天周五了。

 

周五转眼到来。午饭过后,趁着人们都在休息,Tsuyoshi来到城堡的西北角,在教堂附近的小树林汇合了Koichi。

Tsuyoshi准备直接穿过正门前的广场进入,却被Koichi拉住。

“大路显眼,咱们绕那边吧。”

Tsuyoshi知道因为Koichi的特殊身份,人们并不欢迎他来到教堂,因此日常的诵经礼拜他根本不参加。尽管对于教徒而言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,但Koichi似乎并没有执念,集体的礼拜或慕道他固然不参加,个人的祈祷忏悔也不见他去。所以他这次突然提出要到教堂,甚至不息一番周折,Tsuyoshi相当意外。

看来,Koichi纵然表面早已背离,内心却终究惦记着那三位一体的主上。如果自己能够为他再次打开那扇通往救赎之门,那么让他违反导化院规定也在所不辞。

两人在小树林里绕了大半圈,从更加偏僻的位置,进入到教堂区域。绕行一圈确认教堂内没人,他们来到平时工人进出的侧门,Tsuyoshi用之前偷偷配下的钥匙打开了门,溜了进去。

“安全到埠!”

两人松了口气,Koichi甚至朝穹顶吹了一声口哨,回音瞬间充满了空荡荡的建筑。

“走,带你去主厅看看!”

Tsuyoshi拉着Koichi往主堂走,边向他介绍修缮的部分。

“这边门拱的雕花,是Braron先生的手笔,跟以前相比是不是优雅很多?”

Koichi摇摇头,像好奇宝宝般四处张望:“我只来过这里一次,没什么印象。”

“只有一次么……”Tsuyoshi苦笑了一下,更加热情地拉着他前行,直到祭坛,逐一解说。“其他翻新了,祭坛地面还是原来的地砖。那是为什么呢?话说施工队挖到雕像下面那一块地砖,却怎么都翘不起来。大家纷纷议论,这一定是神的懿旨吧。”

“比起这个,你的画呢?”Koichi却似乎对圣堂的最核心部分兴致缺缺,依然左顾右盼,“Domodo大师的大作在哪里?”

Tsuyoshi指了指东翼。

“走,带我去看看!”Koichi拉着Tsuyoshi的袖子便往那处走。

 

走进东翼廊,Koichi站在Tsuyoshi的画前,从第一幅开始仔细地观察,Tsuyoshi见他看得认真,不禁生出几分害羞。

“我才不是什么大师啦,比起Kimura老师差太远。有缺点请不要犹豫告知我。”

Koichi只是默默地看。从摩西受诫,到天使报喜,三贤人朝拜,耶稣受审判,最终走到那幅耶稣受难图前,久久凝视。Tsuyoshi忐忑不安地等候着,生怕他看出一点端倪。

“好漂亮啊。”Koichi忽然回头说:“我虽然自小不大会绘画,可是至少可以看出Tsuyoshi画得很好。比主厅那个神父画的美多了!”

Tsuyoshi脸一红:“是、是么?”

Koichi唯恐不够肯定般用力点头,整个人似乎要蹦起来:“嗯!千真万确!”

Tsuyoshi不由得失笑:“你太兴奋了吧?”

“当然咯!我实在太高兴了!”Koichi露出孩子般的向往表情,“我早决定好,要做城堡里第一个看到你的画的人啊!”

Tsuyoshi一下子愣住,竟然说不出话。

Koichi已转过身去,继续端详那幅画。

“真美啊……”

Tsuyoshi感到全身失掉了力气,只能任由目光流连在那人的侧颜上。午后的阳光从高处的玻璃窗花透入,切割得深浅零碎,Koichi站在最明亮的地方,光线洒在他鬓发眉梢,连脸上微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。他温柔地笑着,仿佛每一处笑纹都洋溢着愉快的气息。

比起我,你才是真的……

意识过来的时候,嘴唇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Koichi的脸颊上。

耳边传来喉咙吞咽的声音。

“对不起!!”Tsuyoshi迅速结束掉这个软绵绵的吻,弹开老远,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同样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眼睛的人,

“Koichi,对、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只是、那个……”Tsuyoshi憋着脸支支吾吾半天,脑里像煮开了锅炉,呼噜呼噜作响却捞不出一个理由。“……你讨厌这样子吧。对不起!!”

他胡乱地道歉着慌不择路逃跑。Koichi想追上去,他便跑得更快。

“等等Tsuyo——”

连脖子都通红的背影嘭地撞开了教堂的门,跑掉了。

“……shi。我明明,没有讨厌啊。”

Koichi有点失落地扁扁嘴,却在手心摸上那人亲吻过的位置时,悄悄地笑了。


Tsuyoshi从教堂一路狂奔冲入小树林,在蜿蜒不平的小道上跑得筋疲力尽才停下来,随意靠在一棵树干上歇息。

浑身都热得发烧。

烈日下的教堂和广场早已消失身后,天空被茂密的林荫遮盖,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,风落在身上却是热的。

靠着背后的些许凉意,负荷过重的心脏才逐渐平静下来。Tsuyoshi抬头,才注意到头顶是一棵巨大的金合欢树的伞盖,盛放的金黄色的花朵比叶子还浓密,重重叠叠压弯了枝头。垂下的串串金黄花枝披着柔软的绒瓣,像Koichi头毛随风飘来荡去。

Tsuyoshi吐出小小舌尖舔了一下干涸的上嘴唇,又像探洞的啮齿动物般嗖地缩回去。

舌尖有点咸咸的味道。这下好了,不止嘴唇,连口腔里都是Koichi的味道了。

仅仅意识到这点Tsuyoshi就忍不住一阵颤栗。身体的某部分无可抑制地膨胀起来。

Tsuyoshi Domoto想触碰Koichi Domoto。Tsuyoshi Domoto想被Koichi Domoto触碰。

在Tsuyoshi 24年的人生里面,Koichi是第一个。大到赤身裸体的拥抱,小至擦身而过的肩膀,意外交接的指尖,都让他窃喜,沉醉,心跳加速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只要想到那个人便禁不住喜悦与痛苦的心情,贪婪地渴求更多……

Tsuyoshi无法再欺骗自己,也不想欺骗自己。

奔跑的时候,原本藏在衣领里的十字架挂链被拉扯了出来,随着跑步的动作敲红了胸脯。Tsuyoshi拿起此刻悬吊在外的十字架,抚摸着神情悲悯的圣子。

他双手合十跪下,亲吻了祂。

我仁慈的、全能的主啊,若我违背了你,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,你还会宽恕我、爱我,爱他如同其他迷途的羔羊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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