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RIS' Tail

坚守的隽永乱世之中变到更快铿锵,童年学过的课她的尊贵不变。

这个七夕的前一天,我奶奶的三七结束了。下次再见不会是鹊桥,而是黄泉的彼端。我想在即将的中元节去河边放个花灯。虽然我家没有什么信仰也不迷信,丧事搞得寒碜,然而我还是想这么做。

我没有来得及告别。奶奶送进医院抢救时我还在上班,我到达时人已经送去了太平间,再一次见已经是殡仪馆的告别式。奶奶化好妆躺在透明的玻璃盖下面,有悖于我印象中的她——无论是早年身体还健朗的样子,或者近期消瘦衰弱的样子,不真切,有些陌生。我在《瘟疫之城》里面写到Koichi看见亡妻的死状时感觉“既是她又不是她”,这是我的亲身感觉。十几年前爷爷的告别式上,我在众人的低泣中流不出眼泪,心虚而不知所措,直到近年后的某一天,因为某个契机,我才忽然想起与爷爷的一切,在房间里痛哭失声。

我与奶奶近十余年的相处并不算好,我家与奶奶以及她的另一个子女的关系甚至可以算得上各种不妥。但我小时候并不这样。不过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,逐渐地痛苦愤怒的感觉会消淡,更多会回忆起自己喜欢的。我会等待,那个迟来的告别的时刻。

在我奶奶过身的两周,一个叔公也走了。这个八月我参加了两次告别式,匆忙地走完流程,前脚走出追悼厅回头就看见工作人员过来拆掉亲人的名字,挂上另一个陌生人的牌子。

在离开的路上我父母跟亲戚谈起一个路人抱着的小婴儿,我忽然意识到,我父亲的上一辈人都已经不在了,此刻他在想什么?如果我坚持不生育,几十年后我的送别会上,站在前排的是谁?

这段期间我有翻看我的文。瘟疫之城是一个充斥着死亡与别离的故事,然而我知道我写得远远不够真实,毕竟我还未经历到最切肤之痛,虽然我终究需要面对,像世上每一个人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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